|
閒談雪鴉之死與玉天璣 玉反 ---------------------------------------------------------------------------------------- 其實我從來不認為雪鴉之死是慷慨就義的意味。最早以前，是因為先喜歡玉天璣而抱著愛屋及烏的心理把玉、雪兩人連起來欣賞；又過了些日子，發現欣賞這兩個角色其實可以分開來，玉天璣有他吸引我的一面，雪鴉其實也有，甚至更多。這角色絕對堪稱的上是霹靂裡的一代忠僕，同時他的戲份又比疑雲多太多，在看過戲後，真的很能體會到其忠心之美與信念之堅。不過，我仍舊又認為雪和玉這兩個角色該是可以合併在一起去欣賞、探討的，因此，寫下這篇。 慷慨就義嗎？不是。雪鴉並不會覺得自殺是「義」，而要他去犧牲然後來換取無極殿仕途這件事，就各種角度看來，也不能說是「義」。那雪鴉究竟是因什麼想法而自願犧牲掉自己呢？或許這其中仍有一些 自由聯想的空間，但我們在這也不妨從戲裡某段情節挑出來銓釋雪鴉的內心世界。幽靈箭2裡有個地方演的很好，就是金小開主動找雪鴉碴的那段戲。老實說雪鴉在這段戲裡，表現的很生動。如何生動？當時雪鴉一方面已有主人玉天璣交代的任務在身，令一方面卻又無法忍受金小開的無理挑戰並與他發生打鬥。於是最後，雪鴉因此沒辦好主人交代的任務，但戲中玉天璣卻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我們似乎隱約可以在這段戲裡，看到雪鴉用那孩子氣般的心態，去與這主人新培育的部下發生決戰，然後演一齣：「好，既然你要打，我們就來看看誰才是玉天璣手下能力最強的人！」如此的一齣戲。而他終願意與金小開無奈一戰，還有一個主要因素，即是他知道：「主人定不會怪我！」事後，也證明雪鴉猜的沒錯。在雪鴉生命中，似乎就是以這些許的寵信為自己一生中的驕傲！ 雪鴉，就是這樣子的角色，玉天璣主人，就是他的一切，他的世界就是玉天璣，玉天璣的世界就是他的世界，如此而已。儘管我們可以去為雪鴉抱不平、去為他評估值不值得，但是我們沒有資格去要雪鴉改變自己一生中認為的榮耀使命！這好比今天中東某些地區的零星烽火，有時候，你會看到幾個領導人物，在他們旗下，一定有一群能為領導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群眾或私人護衛團。我們也許會覺得納悶，為什麼他們要如此誓死追隨他們的領導人呢？其實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該去納悶的道理，說穿了，就只是因為每個時空、每個區域、每個觀念、每個人、每個心是不會完全一模一樣的。我們不能用一個生命的自我價值觀去衡量另一個生命體的價值觀，所謂的觀念，其實就是綜合了生活環境、個人經歷、法律、教育、民族性、甚至長久下來的民族歷史等各種元素綜合起來的一種東西，它存於每個人的心中，你觀念裡面有的元素，別人也許沒有，也不需要有；相同的，別人有的元素，你也不一定有，也不一定需要有。正因此，當我們看到中東地區不斷頻頻發生的自殺攻擊事件，而去感到不可思議時，卻又怎能理解到他們所謂的「聖戰」與那份「使命感」？回到雪鴉身上，那麼你又會開始發覺，其實雪鴉更是一個離我們很近、很容易理解的角色，雪鴉個人觀的角度，我們還不至於太難攀到。我們從幽靈箭的戲裡還能發現雪鴉其實並不完全同於我剛所舉的視死如歸之例子。我們都知道，剛所說的那些人，他們與自己領導人的關係，有些是非常模糊的，有的，甚至是從來沒跟領導者有接觸的，只是一個完完全全下對上再加進一個共同理念與想法的問題。那麼，雪鴉與玉天璣呢？ 比較起來，會發現，玉天璣與雪鴉兩個人是一種超越上下的關係，他們兩人，是互相的，也就是雪鴉給予玉天璣很多，而玉天璣也就他在雪鴉心中的位置給了雪鴉很多。這是在上述提到的不同生命體便有不同觀念的前提之下，一種「美金」與「新台幣」的問題。怎麼說呢？首先，雪鴉給予玉天璣的，對電視螢幕前的我們來說，是一種毫無疑問的多。但有沒有人曾經從雪鴉的角度這樣想過，會不會，雪鴉自己心裡，還認為自己給玉天璣的還太少、還不夠？會不會，他也曾在某些時候，不斷懊惱自己能力仍舊不足以致無法完全保護玉天璣，儘管是一絲絲的破皮小傷，他也絕不願意？儘管我們知道這很不公平，但是玉天璣只需給出一點點，就能夠換得雪鴉的全部，這是一個兩人心裡能裝滿對方回應的容器大小差別問題。很殘酷，卻很真實。若從這雪鴉角度來看，玉天璣在戲裡該給雪鴉怎樣的回應，才是相對會令雪鴉覺得值得的？是不是，玉天璣儘管不用做出什麼特別言語或動作，仍舊像平常一樣看待雪鴉有別於其他部下，就是一種相對的值得？那麼玉天璣在這時候若是表現出任何的些些肯定，雪鴉心裡又會是怎樣？如果，玉天璣在此時又對雪鴉表現出感激之意，雪鴉是不是這輩子，都可以無怨無尤、心甘情願地為玉天璣付出了？ 聊到這裡，我們可以再來看看劇情裡的玉天璣是怎樣的回應雪鴉：
玉天璣如此的回應，當時看了感觸很深，因為玉是怎樣趾高氣昂的人我不是不了解﹝從他只接受魔域用七色轎來迎接自己，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對自我有多肯定的人﹞。戲外的我們若能了解玉的個性，那戲裡和他日日相處的雪鴉更不用說。其次，玉天璣還有個很人性化的一點，就是他對自己定下的目標很難放開。若從他佈下五大神器平均東武林勢力及潛藏百年不出、最後現身抬前只是為了擊敗素還真這兩點看來，他是可以潛藏忍著不出的人，但是他卻是個無法不去成全自己更高目標的人！不是完全的統治慾，該說是種蒼天賦予的凌駕感才對！因此玉只要一日知道素還真這人的存在，就永遠需面臨體內那每分每秒皆不安穩的躍躍欲試！ 這反派角色是跟瀟湘子、青陽子等角不同型的；也跟經天子、歐陽上智不一樣，他執著的，不是想完成自我的理念；也不是為了達成自己的野心；而是要完成那一份，自我認定的能力！這點，是跟太黃君一樣、跟早期非凡相似。因此，玉天璣他絕對放不開。看著雜草叢生、斷垣殘壁的唐皇教，過著那主僕倆相依為命的生活，對他內心來說才是種生不如死！也就是說，玉天璣他既然步出東武林決定要勝過素還真後，那他就無法在面臨困境時，告訴自己：「看來我是別想贏過素還真了... 不如就承認我不如素還真... 放開歸去吧...。」玉天璣若真是這樣對自己說，那麼他就不會是玉天璣了。這始終不變特質，我們在非凡與素還真亦敵亦友甚至成為共同體時的身上看不到；在太黃君可以不要交手過程而直接開口要素還真位子讓他坐的時候也看不到。同時這點正是我在非凡、太黃君、玉天璣三人內，之所以給玉天璣最高評價的最大原因。 而雪鴉，就是太了解玉天璣的個性與內心世界，他才會心甘情願的為玉天璣而死。就算是玉天璣在演戲好了：當玉天璣要拿小刀自殺時，站在雪鴉的角度，究竟他會怎麼想？我說：第一，雪鴉不是不明白玉天璣的個性在此落魄情況下早已是生不如死。且他又何忍如此看下去！第二，他本就可以為玉天璣而死，只要玉天璣開口下達給他「命令」！其次，我想玉天璣自身也不會不知道雪鴉是一個能為他而死的部下，可是，最後他還是多演了一齣戲，為什麼？這份掙扎與感受，雪鴉很了解。 因此結論是，玉天璣這角色或許因雪鴉自殺事件而顯得更為生動；那麼雪鴉則因此事綻放了自己，永刻人心！ 這是我喜歡他們倆的地方。 |